时尚之都米兰的波特洛区(Portello)坐落着一座充满未来感的建筑,这就是红黑军团AC米兰的总部米兰之家(Casa Milan)。每天早上当AC米兰的高管们走进米兰之家时,位于这座建筑一层的AC米兰博物馆都会静静守候在他们前往工位的必经之路上。在颇具神庙风的博物馆荣誉室的墙壁上写满了这支球队曾经的荣光,矗立在荣誉室中央的是一座巨型欧冠奖杯,红黑军团已经七度将这座象征欧洲俱乐部最高荣誉的大耳朵杯带回这里。
在四楼的董事会会议室里享用咖啡时,AC米兰的首席执行官伊万-加齐迪斯表达了他希望“帮助俱乐部完成重建并实现复兴”的壮志。他把这称之为“一个神奇的机会”并且表示已经为此花费了18个月“研究如何实现这一目标,如何建立一支新的米兰。但这支全新的米兰将继承我们所熟知和热爱的那支红黑军团的优良传统和球队气质。”
今年距离米兰上一次捧起意甲冠军的奖杯已经过去了十年。从2014年以来,米兰始终与他们曾经创造无数辉煌的欧冠舞台无缘。如今在米兰担任技术总监的保罗-马尔蒂尼在三十年的职业生涯中曾5次登临欧洲之巅,与他一同在俱乐部运营团队事的还有足球业务主管亨德里克-阿尔姆施塔特(Hendrik Almstadt)、体育总监马萨拉、现年33岁的首席球探杰弗里-蒙卡达(Geoffrey Moncada)以及球队所有者埃利奥特的一名管理层代表。
马尔蒂尼对The Athletic表示:“所有球队都处于不断的兴衰循环中。我们很幸运,我们的上一个高峰期持续了25年,在贝卢斯科尼担任俱乐部主席期间达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高度。每家俱乐部都有这样的光辉岁月,曼联和皇马也是一样。所有这些豪门在高峰期都拥有一支可以赢得一切的球队,但他们也会在球队历史上的另外某个阶段经历一段难熬的困难时期。”
米兰这个名字所具有的力量永不磨灭。加齐迪斯解释道:“这些东西不会消失,它们是一种世代相传的特殊关系。”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为红黑军团立下汗马功劳的马尔蒂尼家族。保罗-马尔蒂尼说:“我的父亲塞萨尔曾经也是米兰的队长,他也是第一个捧起那座奖杯的意大利人。”马尔蒂尼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都不需要刻意指明那座奖杯是欧冠奖杯——米兰以及马尔蒂尼家族与欧冠的联系之紧密已经无需赘言。
米兰早已经历过潮起潮落。也许我们周围已经没有多少人记得红黑军团1907年到1951年之间漫长的冠军荒,或者是上世纪80年代初老队长巴雷西随球队降入乙级的低谷。但米兰对于再次卷土重来信心十足。加齐迪斯说:“利物浦已经实现了复兴,他们经历了一段漫长而极具挑战性的时期,但俱乐部与球迷和赛事之间那种冥冥中的联系依然存在,并且随时可以被重新激活。”
在过去,创造力是米兰走出低谷重临巅峰的法宝。纵观米兰队史,你会发现这家俱乐部有一个习惯,那就是站在足球变革的潮头浪尖。从引入链式防守的内雷奥-罗科(Nereo Rocco)到创立压迫和区域防守理念的阿里戈-萨基(Arrigo Sacchi),红黑军团内部孕育的理念帮助足球运动取得了巨大的飞跃,也永远改变了足球运动。
目前红黑军团的主教练斯蒂法诺-皮奥利也回忆了自己曾经作为对手迎战米兰的比赛时光:“当时我代表维罗纳对阵米兰,最终我们守住了一场平局。但有一点我记忆犹新,我觉得我们从未越过球场的中线。那是萨基率领的米兰,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记不清他们击中了多少次门框。他们比赛时的速度是当时其他球队的两倍,技术和强度都很高。那是一支创新的球队。”
米兰实验室(MilanLab)是AC米兰站在足球发展前沿的另一个例子,这个实验室运用众多开拓性的运动科学成果来为米兰的球员健康保驾护航。马尔蒂尼能够将自己传奇的职业生涯延长到40岁“高龄”,米兰实验室功不可没。马尔蒂尼很清楚这一点。在回顾自己1989年首次夺得欧洲冠军杯的经历时,马尔蒂尼说:“当时英格兰俱乐部遭到了禁赛,如果你像挖走在英超效力的顶级球员,你就可以去签下他。如今来自德国、法国、英国和西班牙的俱乐部在引援方面的竞争非常激烈。”译者注:在1985年海瑟尔惨案发生后,英格兰球队被禁止参加欧洲三大杯决赛5年。
米兰迄今为止最后一次捧起欧冠奖杯是在2007年。在2005年伊斯坦布尔之夜沦为背景板后,2007年红黑军团卷土重来、成功复仇利物浦。2007年米兰俱乐部在德勤足球财富榜(Deloitte Money League)上排名第五,当年米兰的收入只比名列榜首的皇家马德里低5350万欧元。而米兰现在的境况可以说是今非昔比,红黑军团在这个榜单上仅仅名列第21名。在最新的排行榜中,米兰与世界上收入最高的球队巴塞罗那的差距已经高达6.3亿欧元,而他们也只比第22名的莱斯特城多赚了600万欧元。英超在商业开发和巨额转播合同方面已经处于领先地位;德甲俱乐部在2006年世界杯前升级了基础设施;西班牙黄金一代与梅西、C罗和瓜迪奥拉一起建立了由西甲统治的时代。意甲已经落后了。
实现球队复兴是一项庞大而艰巨的任务。加齐迪斯透露:“不带有主观感情地说,任何一个关注米兰和意大利足球的人都能看到要面临的挑战,但我也发现了很多令人惊喜的机会。”
最大限度地提升球队的实力,米兰将重现往日的荣光。加齐迪斯表示:“我们不是发明新产品的史蒂夫-乔布斯,我们有实现目标的路线图。”译者注:传闻苹果创始人乔布斯在决策前会先闭目,然后叫属下将相关产品设计一并放到垫子的周围,来决定选择哪个放弃哪个。
当埃利奥特基金2018年7月从中国老板李勇鸿的手中收回AC米兰时,他们所面临的是一个岌岌可危的局面。
此前的管理层在2015年和2017年花费了巨资进行引援,但没能获得欧冠联赛资格来增加收入,这直接导致了米兰无法满足财政公平法案(FFP)的盈亏平衡要求。加齐迪斯表示:“我们所面临的财政状况非常糟糕,以至于我们不得不接受欧战赛事禁令。”
在埃利奥特紧急注资5000万欧元用于平衡米兰的资产负债表后,新的管理层开始着手扭转不利的局面。加齐迪斯表示:“我们的开销主要来自球员的薪水和转会费,这两项数额都非常高,但球队的表现并没有匹配这样的投入。”
当时米兰的薪资规模排名意甲第二,而这支刚由埃利奥特接手的球队只获得了意甲第六名。
“这是在足球领域的一大挑战,”加齐迪斯解释道,“我们需要提高资金的使用效率,提升球队的表现。”
曾经就职于美国足球大联盟和阿森纳的加齐迪斯组建了一个与利物浦的转会委员会有些相似的技术委员会。马尔蒂尼、马萨拉、阿尔姆施塔特、蒙卡达被任命为委员会成员,埃利奥特也有一名代表列席会议。
加齐迪斯阐述了他对于俱乐部技术指导的看法。他反复重申:“我们的战略首先必须基于先进的足球理论,同时要符合现代足球的潮流。”这一战略的目标是在球场内外都要掌握主动权。加齐迪斯表示:“我不希望我们的球员发掘工作被经纪人主导,在这方面必须坚持积极主动的策略。”
米兰还制定了相关的工作流程以降低风险,提升了俱乐部对于引援工作的信心。“我想为我们的总监们提供适当的支持和协作,这意味着要进行世界级的球探系统,尤其要关注年轻球员,这将是我们战略的核心。同时也意味着我们必须拥有世界级的分析系统,这一点正在变得越来越重要。”
米兰聘请了蒙卡达来建立并且领导一套覆盖全球的球探网络。蒙卡达从小就是法甲球队摩纳哥的死忠粉。“我为那支拥有大卫-特雷泽盖、克里斯蒂安-帕努奇和马尔科-西蒙尼的球队疯狂,”蒙卡达兴奋地说,“当时摩纳哥队中有很多意大利球员。”
学生时期的蒙卡达与你我并没有什么不同:他收集帕尼尼贴纸,和爷爷奶奶一起看世界杯并且有过成为职业球员的机会。蒙卡达对于足球的热情使他获得了在有着“法国硅谷”之称的索菲亚科技园区(Sophia Antipolis)工作的机会。在那里他开始为一家类似Wyscout的体育数据公司工作。
几年之后,他在摩纳哥时任体育总监托尔-克里斯蒂安-卡尔森(Tor-Kristian Karlsen)招揽,加入了摩纳哥俱乐部。当时的摩纳哥正在主教练拉涅利的率领下征战法乙联赛。蒙卡达回忆道:“克里斯蒂安打电话告诉我拉涅利需要一名录像分析师。拉涅利对于录像非常着迷,每个人都在谈论‘狂人’贝尔萨和录像的故事,但拉涅利对于录像的重视程度堪称疯狂。他借助录像进行对立分析,既分析对方的球员,也分析我们自己的球员。”
摩纳哥很快就重回法甲。当里卡多-佩奇尼(Riccardo Pecini)取代卡尔森之后,蒙卡达的职权范围得到扩大。“里卡多说他需要一名球探协调专员(scouting coordinator)和一名录像分析师。从此我就没有了个人生活。我的工作每周七天无休,我感觉要过劳死了。我有女朋友但是我甚至找不到空闲时间和她聊天。我每天早上要研究我们的对手,下午再去物色球员。”
尽管蒙卡达非常热爱足球,但这样的生活并不完全是他理想中的样子。对于这一点蒙卡达非常坚持:“这种生活并不想其他人想象地那么美好。当我的朋友们一起约个晚饭时,我正在比利时、法国或者巴黎。这听起来很棒,但我是带着任务去那里看比赛的。”还要建立球探网络。
收集信息、评估表现和判断潜力都是蒙卡达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蒙卡达说:“以前有媒体把我们描述成007,说实线确实有点像。你必须先到达那里,或者至少要进行尝试。所有的大俱乐部,比如拜仁慕尼黑和曼城,都在发掘年轻球员方面做得非常出色。”
当摩纳哥不再为法尔考和J罗这样的球星支付巨额转会费,而是将工作重点放在抢先发掘人才方面,寻找像贝纳尔多-席尔瓦和巴卡约科这样的年轻球员。这种策略的转变不但没有让球队倒退,反而为他们开拓了新的天地,帮助他们从巴黎圣日耳曼手中夺下了一座法甲冠军并且在2017年杀入欧冠联赛半决赛。
蒙卡达希望自己的球探具有评估球员“进步空间”的能力。“如果一个20岁的球员在一场比赛中表现糟糕,赛后评分只能得到4分,但他有很大的潜力,后者对我来说更加重要。我喜欢我的球探以这种方式考察球员并且对我说:‘看,他今天比赛中表现得不怎么样,但他很有天赋。’我们会一直跟踪他的情况并且再次观察他。”
“我不需要一个只去现场看球的球探。”蒙卡达说道,“我需要一个能观看训练,能与球员父母和青训主管交流的人。去看一场比赛然后写下一份报告太容易完成了。我们完全可以在办公室完成这份报告。我们必须掌握更多的信息,比如球员的合同情况,他的家庭是什么样的,这些小细节会带来不同。人际关系会有重要的影响。”
蒙卡达和他的团队主要追踪U17及以上级别的球员。“在两年之内,这些球员要么会进入一线队,要么会进入预备队。到那时我们已经跟踪观察他们好几年了。我想了解他们的背景和背后的故事。”
守旧派球探往往对数据持有怀疑态度,甚至在某些情况下对数据怀有敌意。当谈到诸如PPDA(passes per defensive action,每次防守传球数)和xG throw-in(边线球预期进球)等数据时,他们往往会直翻白眼。但米兰的数据分析部门由一小群20多岁的优秀分析师组成,他们基于StatsBomb的数据进行独立于蒙卡达团队之外的分析工作,以此来减小偏差。在保持工作相对独立的同时,米兰的分析部门和蒙卡达的球探团队也在追求最佳的协作效果。
随后蒙卡达会向马尔蒂尼汇报结果,并在技术委员会审核通过潜在引援目标时提供专业知识支撑。
加齐迪斯解释说:“清晰的愿景、清晰的战略,以科学合理的流程做后盾的清晰的理念,所有这些因素让我们对与保罗-马尔蒂尼合作并且共同作出决定充满信心。”
转眼间,保罗-马尔蒂尼已经退役11年了,当他站在场边看球队热身时,他丝毫没有穿上球鞋亲自上场的冲动。马尔蒂尼说:“在长达25年的职业生涯结束后,就已经翻篇了。尽管我已经做好了退役的准备,但我仍然记得两件事。当时我们在迈阿密进行季前赛,我心里想:‘我不在那里,我得去火车站赶过去。’我有点想念赛场,但我觉得退役对我也有好处,因为我没有压力了。”
“后来我第一次回圣西罗。那是开赛后的第二周,米兰德比。那些你和队友们一起在更衣室里度过的时光中,或许你最怀念的就是德比之夜球场里的氛围。这种感觉在米兰对阵巴塞罗那的欧冠比赛中也出现了。分享这三次经历就够了。”
52岁的马尔蒂尼不想跟随自己父亲或者老队友皮尔洛、加图索、舍甫琴科和内斯塔的脚步开启教练生涯,而是希望能成为他所热爱的俱乐部的一名管理者。听他们每个人讲述自己的身份转变是一种迷人的体验。这些人现在都比以前睡得少了,他们自己说现在和以前最主要的区别就是他们需要考虑一个包含23名球员的阵容,而不仅仅是他们自己。
“在我这个角色上,你得考虑200个人。”马尔蒂尼笑着说道,“作为一名职业球员你只需要做好自己,但当你是一位队长时,你还要对自身之外的其他事情负责。作为一名球员,你要训练,比赛,然后回家。这是一项艰苦的工作,但它被压缩到了很短的时间内。在过去15年里,教练的角色已经发生了变化。过去的教练要在训练开始前一个小时就提前到场,训练结束后和球员们一起离开。现在如果下午五点要开会,教练要在上午九点就到,准备好一切然后在晚上九点才能回家。”
“技术总监的职责主要有两部分。我在办公室里工作,对于我来说转会窗口全年开放,会遇到经纪人和在比赛中的工作人员。同时你还有竞技方面的职责。我们与球队保持着密切联系,我会去观看训练,然后还得去看比赛。”
这是一份需要全身心投入的工作,但马尔蒂尼对于米兰的感情也是如此。对于马尔蒂尼来说,这不仅仅是一份职业。怎么能不把家族的过去和现在都奉献给俱乐部呢?“目前为止我今年休假了八天。”马尔蒂尼的语气里没有任何抱怨。这就是比赛的本质。“休假时我在海滩上,但手机就是我们工作的工具,别人随时可以通过手机联系到我。”马尔蒂尼永远无法对米兰置之不理,这是他的球队,他的生命。
作为一名“从一而终”的职业球员,马尔蒂尼职业生涯里始终与转会窗口绝缘。转会窗口不会与马尔蒂尼有关,不过却会分散他投入到自己真正觉得重要的事情上的精力。马尔蒂尼笑着表示:“我一直讨厌转会窗口,我的兴趣是比赛本身。”马尔蒂尼的经纪人是贝佩-博内托(Beppe Bonetto),但他却往往会听从米兰的时任CEO加利亚尼和体育总监布拉伊达的话。每次合同谈判的前提总是一成不变。马尔蒂尼回忆说:“我不想离开,我也不认为球队想摆脱我。我实际上是靠自己完成了最后三四次续约谈判。我会提醒我的经纪人贝佩,告诉他我要亲自去谈谈。在上一次欧冠联赛夺冠(2007年雅典)之后,我拄着拐杖去和球队谈判了一次。当时我拄着拐杖出席了会议,但俱乐部还是接受了我要求的条款和条件。”
完成一笔交易带来的刺激感很难与参加一场重大比赛相提并论,马尔蒂尼肯定会认同这个观点。但在他担任红黑军团技术总监的两年里,他对于转会市场的看法已经发生了变化。他说:“不幸的是你无法重新体验到球场上那种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但转会市场是足球比赛的一个基本组成部分。你知道吗?我已经开始喜欢它了。你要做的是组建一个团队来达成一定的目标,这非常令人兴奋。”
让我们继续从桑德罗-托纳利转会米兰的那天早上说起。这位20岁的中场球员是全意甲最聪明的天才之一,年纪轻轻的他已经加入了他最爱的球队。当天下午,托纳利在米兰的董事会会议室与马尔蒂尼会面并签署了一份为期五年的合同。凭借米兰转会委员会的金融专业知识,这笔引援的转会费结构(1000万欧元的租借费,1500万欧元的选择性买断权,1000万欧元的奖金)使得红黑军团能够以一个对他们来说比较合适的价格得到托纳利,在一个充满挑战的市场中击败同城死敌国际米兰。这桩转会在某种程度上也是新米兰的象征。去年夏天红黑军团以2000万欧元的价格从皇家马德里带走了特奥-埃尔南德斯,体现了米兰现在的经营方式。
那一次,马尔蒂尼亲自前去促成了这桩转会。那是有机会成为世界最佳左边后卫的特奥永远都不会忘记的一天:被广泛认可的历史最佳左后卫亲自来招募他。
特奥说:“有一天马尔蒂尼打电话给我说他想和我谈谈,我们都在伊比沙岛(Ibiza)。当他说他想签下我时,我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他表达了对我的信心,并让我相信米兰可能就是我的家。我知道他是一位传奇,一位真正伟大的人。从那次会面至今,他给了我很多建议。他告诉我可以改进的地方以及作为一名左后卫我应该如何变得更加全面。马尔蒂尼拥有这样的洞察力真是不可思议。”
加齐迪斯出任CEO时就渴望创造一种集体协作的工作方式。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个很好的范例。“当马尔蒂尼坐到特奥身边进行招募时,在他的背后是整个米兰团队的支持:加齐迪斯信任的蒙卡达和他发达的球探网络;强大的数据分析能力;对体育总监在意大利足坛中的作用了如指掌的马萨拉;以及一位同样懂足球并且有26年财务领域加战略领域工作经验的CEO。”
显而易见,米兰的引援工作并非一帆风顺。在埃利奥特在2018年接管俱乐部的那个夏天,转会窗口将在8月17日关闭,新的高管团队几乎没有时间为即将到来的新赛季进行准备。加齐迪斯在当年12月入职米兰,随后俱乐部体育总监莱昂纳多就选择离职并在次年夏天重返巴黎圣日耳曼。莱昂纳多的继任者是前罗马体育总监马萨拉。与他一同上任的还有俱乐部的首席足球官(chief football officer)兹沃尼米尔-博班。但博班在俱乐部管理层的经历未能成功,红黑军团在三月份终止了与这位克罗地亚传奇球星的合同。
加齐迪斯表示:“这种思维方式和经营原则的改变并不容易,需要同时在这两方面进行学习。这让我们经历了一些混乱,但看最终结果,我们在2018年12月许下的承诺已经开始实现。现在的米兰是意甲最年轻的球队之一,拥有一些令人非常兴奋的青年才俊,他们可能还有完全兑现自己的潜力。但我认为米兰的球迷足够睿智,能够看到我们正在打造一支有明确方向的球队。”
“关于管理团队内部的一些分歧,这只是我们每个人看问题的角度不同。米兰高于所有人,它凌驾于一切内部利益之上。米兰的成功就是最好的结果,内部的分歧没什么大不了的。当我们进行辩论时,结果反而更好。当出现分歧时,我们会提出不同的技巧和不同的观点,因为我们面临的挑战非常多元,既有财政方面的,也有足球方面的。”
皮奥利在吃过午餐后来到了米兰内洛的俱乐部会所,我们谈话的内容很快就转到了新科欧洲冠军身上。皮奥利说:“从一月份开始我就在密切关注拜仁慕尼黑,我告诉我的助教,拜仁是目前欧洲最好的球队。他们的风格非常具有强度和侵略性。如今,所有高水平的球队都试图在高位逼抢对手,为球迷献上更加快速的攻势足球和更有天赋的球员。这就是我们前进的方向。”
在复赛以后,拜仁在德甲拥有着出色的战绩,而米兰的成绩也非常亮眼。在所有五大联赛球队中,唯一一支场均得分高于红黑军团的是齐达内率领的银河战舰。
如果皮奥利没能达到米兰的预期,拉尔夫-朗尼克被认为是下一位执掌米兰帅印的人选。但这皮奥利凭借着出色的成绩得到了与球队续约的机会。
当三月份关于朗尼克执掌米兰的传闻被炒得沸沸扬扬时,加齐迪斯与皮奥利进行了交流并向皮奥利保证管理层还没有对他的未来做出任何决定。他们会用整个赛季的成绩来进行评价,俱乐部不仅欣赏皮奥利已经取得的成绩,也欣赏他能够将米兰的利益放在个人的利益之上,在非常嘈杂的舆论环境中专注于自己的工作。
皮奥利说:“俱乐部总是公平地对待我,伊万比以往更多地来到训练场并且总是会对我表示敬意。”
米兰已经展现出了团结一致的迹象:雷比奇在一月份突然爆发,连续的破门得分;恰尔汗奥卢也开始在米兰找回自己的状态;特奥和本纳赛尔也在防守端找准了自己的位置。
皮奥利解释说:“冬季转会窗口加盟球队的伊布、克亚尔和萨勒马克尔斯让我们的实力得到了加强。在领导能力和勇气方面,老将在场上给我们的帮助很大。所有这些因素都帮助球队增强了信心和信念。我们已经拥有了足够的天赋,我们能够在正确的时机把它们挖掘出来。”
“兹拉坦是这方面的大师,”马尔蒂尼补充道,“他从不想输,即使是打牌也不例外。我也是这样。我的妻子经常因为我和自己的孩子打乒乓球都不放水而取笑我。老实说,不管你在做什么,你都要有争胜之心,这是你作为职业运动员的天性。”
即使在老将伊布加盟之后,上赛季米兰的平均年龄还是仅有24.9岁。红黑军团正在不断提升成绩的同时降低薪资规模,这尤其令人感到鼓舞。现在,唐纳鲁马、罗马尼奥利、雷比奇、本纳赛尔、特奥、拉斐尔-莱昂和萨勒马克尔斯正在延续着加齐迪斯和俱乐部的管理团队18个月前制定的战略。而埃米尔-罗巴克(Emil Roback)、托纳利、前法国U17国家队队长皮埃尔-卡卢卢(Pierre Kalulu)和布拉欣-迪亚斯的加盟将为这一战略继续进行下去提供了支持。
这些球员身后的青年才俊也同样让人兴奋。不要忘了我们眼皮子底下的人。我们的预备队里还有洛伦佐-科隆博和丹尼尔-马尔蒂尼。
马尔蒂尼家族的绿茵故事已经延续到第三代。丹尼尔已经在2月份完成了他的意甲联赛处子秀,并在对蒙扎的友谊赛中进球。在孩提时期就曾因铲断西多夫而闻名的丹尼尔并没有继承家族的传统成为后卫,而是出现在了前腰和边锋的位置上。
“是时候了,”马尔蒂尼笑着说道,“我们家族一辈子都在追防其他球员,现在轮到别人追防马尔蒂尼了。我可以跟你保证,追着球跑比被别人追更难。当你像我以前那样作为边后卫压上的时候,你会感觉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当你不得不回追的时候……”
管理期望和保护孩子的隐私并不容易。马尔蒂尼说:“听着,我们要明确一件事情:所有人都会犯错误,我自己也不例外。你要做的是用自己的经历的去帮助孩子们。这和他们现在所经历的非常相似,但他们还是会犯错误,你只能帮助他们尽量减少错误。”
“我以前和我的大儿子克里斯蒂安一起经历过这些,他曾经在米兰的U19青年队效力。我还记得他8岁时的第一场比赛。场边全是媒体的摄像机,我知道这对孩子没什么好处。我也知道我的孩子们对他们所做的选择一直很平静。成为足球运动员是他们自己的决定,这不是强加给他们的。”
“我记得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对于成为职业球员这个决定也很平静。不过我也确实记得当时别人说过的一些暗示我依靠裙带关系的话,他们的这些言论激发了我的斗志。这些事情永远不应该成为年轻人成长经历的一部分。在我看来丹尼尔很成熟,他能够留在米兰内洛和圣西罗和我在一起是很幸运的。他对于足球世界并不陌生,但他正在发现其中困难的部分,你必须为此有所付出。”
对于米兰其他的年轻才俊来说,伊布能够帮助他们吸引外界的注意力对他们很有帮助。即将年满39岁的瑞典神锋在生涯暮年重返米兰,在他加盟后,球队在上赛季后半段的出色表现让人们产生了谨慎的乐观情绪。
特奥说:“我们最近签下了很多人。上个赛季我们开局不利,但结局还不错。整个赛季,我们要善始善终。”
在推特上,伊布再次以本杰明-巴顿(Benjamin Button)自比,并坚称如果还是20岁的话,他本能够上演大四喜。伊布在7月份曾经夸下海口称:“如果我在赛季初来到圣西罗,我们本可以赢得联赛冠军。”现在,已经开始有人相信红黑军团有能力举起奖杯,但这是米兰全队的表现给出的说服力。译者注:本杰明-巴顿是美国作家弗朗西斯-斯科特-基-菲茨杰拉德(Francis Scott Key Fitzgerald)所著的小说中的人物。他一出生便拥有80岁老人的形象,然后随着岁月的推移逐渐变得年轻,最终回到婴儿形态。
马尔蒂尼回忆起自己第一次造访圣西罗的情景:“那一定是我六七岁的时候,我和爸爸在看台上观看米兰和拉齐奥的比赛。后来我签约加入了米兰的青训体系,那是1978年,那年我10岁。我们都得到了一张通行证,可以去观看米兰德比,在那之前我就已经看过很多次了。”
圣西罗依然是足球世界中的奇迹之一。这座球场已经矗立在圣西罗大区接近一个世纪的时间,成为了米兰这座城市的地标之一。第一位夺得金球奖的意大利球员里维拉曾在这里比赛,而除了“金童”里维拉之外,后续又有15位金球奖得主在职业生涯的某个阶段来到这里效力。难怪当地人将圣西罗称为“足球世界中的斯卡拉剧院”。
加齐迪斯至今还记得2018年阿森纳对阵米兰时他随兵工厂来到这里。“这是一个神话般的地方,”加齐迪斯充满敬畏地说道,“我真的被圣西罗的激情打动了。不仅仅是这栋建筑本身,这种激情非同寻常。有一位球迷坐在我的前面抽了一整场比赛的烟。他对球队的每一个选择都感到生气,他的愤怒不会因为球员不同而有所差别。”
特奥第一次代表球队首发的比赛就是米兰德比,他承认自己在马竞和皇马效力的经历并没有让他为这种氛围做好准备。“太不可思议了,我认为在这里比在西班牙更能感受到球迷们的团结。”
在米兰的训练基地米兰内洛,皮奥利告诉球员“你可以在这里闻到历史的味道”,这是一个能让你的感官超负荷的地方。这里的灯光像是罗伯托-维奇奥尼(Roberto Vecchioni)的歌曲;这里旋转的塔楼、红色的椽子和坡道像是尤里-安卡拉尼的(Yuri Ancarani)杰作;这里的球员像是维多里奥-塞雷尼(Vittorio Sereni)诗中的主角。加齐迪斯回忆起他第一次到访米兰内洛的感受时说:“你大脑中的理性部分在说:‘我们可以改善这一点,也许我们可以做得更好。’但这种思考很快被感性部门叫停并抹去了。”在圣西罗也是这样的感觉。
我们将这种症状称为“司汤达综合征(Stendhal Syndrome)”——这位著名法国作家在19世纪曾在意大利旅行,每到当他感受到崇高的美时,他都会觉得眩晕和心悸。米兰曾经认真考虑过翻新圣西罗球场的方案。加齐迪斯透露:“我们看了很久,这个方案可能更容易也更省钱,但我们得出的结论截然相反。事实上,正确的做法是建造一个世界领先水平的现代化体育场,它可以成为一个具有现代感和前瞻性的城市新地标,帮助这座城市承办更多世界级赛事。想再次站上世界最高水平的赛事舞台,这个是至关重要的。”
这个方案也符合2015年米兰世博会以来米兰市以旅游为导向的发展思路。红黑军团同城死敌国际米兰的新总部大楼以及著名的Boeri Studio工作室设计的垂直森林公寓(Bosco Verticale)都坐落于盖-奥兰蒂广场(Piazza Gae Aulenti )。当你漫步于这个得名自意大利著名建筑师的广场时,你可以看到意大利的现在和未来是什么样子。
马尔蒂尼表示:“在圣西罗踢球真的太棒了,那些回忆也很美好。但对于米兰双雄这样雄心勃勃的俱乐部来说,它已经有些过时了。”
目前意甲各队主场的平均年龄已经接近60岁,其中有包括圣西罗在内的五座球场将在未来十年内迎来百年诞辰。在意甲联赛鼎盛的上世纪90年代,意甲错过了巨大的发展机会。自那时起,私有建设用地的缺乏一直是意甲联赛经济增长的限制因素。加齐迪斯强调了在比赛日收入方面的差距:米兰每年从圣西罗得到的收入约为3000万欧元,而德勤足球财富榜上前十名的俱乐部这项收入都接近1亿欧元。
加齐迪斯说:“这有很大的不同。从纯商业的角度来说,每年可以支出在球员身上的资金多了7000万欧元。与意大利其他的俱乐部相比也是一个很大不同。一座球场可以为你提供复兴米兰所需的一切工具,帮助米兰重新成为意大利和欧洲足坛的一支重要力量。”
金钱万能,但金钱并不是影响圣西罗未来的唯一原因。加齐迪斯认为:“现代体育场更具有包容性。你可以吸引更多女性和儿童,让自己的消费群体更加多样化。同时还有完全不用的残疾人设施。10年后、15年后、20年后人们想要的体验和今天是不一样的。5年、10年的时间人们的需求都会发生变化,更不用说上次装修圣西罗至今了。这个过程不仅仅是为了那7000万欧元,更是为了与时俱进,覆盖我们想要拥抱的球迷群体,因为这是一个社区。”
在意大利,体育场项目想要破土动工需要先经历一系列的繁文缛节。但加齐迪斯相信,他们的蓝图终将成为现实。当地的环境是他持有这种观点的关键。
“我知道这听起来有点夸张,但这两家俱乐部拥有如此雄厚的实力,在这座城市用这么多的追随者,足球在意大利社会占据重要地位,而米兰背后有一家强大的财团。所有这一切让建设一个世界领先水平的体育场成为可能。”
“我们与国际米兰在这个项目上的合作非常紧密。我可以高兴地说,我们有一位真正理解米兰城作为全球和欧洲知名大都市和中心城市地位的市长——朱塞佩-萨拉(Giuseppe Sala)。他努力地想方设法来实现这一目标,展现了他对于米兰城本身、米兰城的需求以及米兰市民和下一代的责任感。”
在公布了两家著名设计公司Populous和Sportium的球场竞争方案后,米兰双雄目前正在考虑米兰市政厅的意见。
加齐迪斯的幕僚长(chief of staff)詹姆斯-默里(James Murray)解释说:“目前相关程序已经进行到了修订可行性研究报告这一步,其中包括将圣西罗改建成一个多功能的体育娱乐综合设施。”
“这就是原始概念的演变。所有与原始概念相关的详细规划现在都需要根据与当地社区的沟通进行更新。”
加齐迪斯理解这种怀旧情结。他也会怀念在圣西罗观看米兰比赛的感觉。他说:“回忆永远都会在那,没人能把它们带走。但归根结底最重要的是人的情感纽带。当我们思考以何种方式表达对米兰双雄的传统、历史和雄心壮志的尊重时,这座球场以一种物质形式代表了这些。但实际上这些东西不是物质的,它们是与俱乐部在情感上的联系。”
“我们有责任确保下一代米兰球迷能够体验到过去几代人所感受到的自豪感。由于没有物质形式上的存在,这种集体感和归属感就更难描述了。这些都是感情,但是保持住这些感情的责任高于一切。”
“我们有责任确保这家俱乐部能够与米兰的新一代球迷和米兰城建立联系并让他们以米兰为傲。这种责任对我来说真的高于一切。”
“如果所有人都认为圣西罗这座钢筋混凝土球场本身是最重要的,而忽视了真正蕴藏其中的感情,那么我只能遗憾地说,意大利足球将继续错失良机,未来几代人将拥有一支无法反映红黑军团的过去和未来的米兰。”
“对我来说,那将是一场悲剧。我们需要一座新的球场,需要它来创造新的回忆和自豪感,需要它推动我们的城市向前发展并推动我们的俱乐部为下一代球迷前进。”
马尔蒂尼一辈子都住在米兰城。他说:“我喜欢这个地方,它没有其他城市那么大,我觉得这一点和我自己很像。我不是那种最外向类型的人,我很保守。但是如果你对我有更多的了解,你就能够欣赏我的样子和品质。”这个过程就像是你爬完了251级台阶到达了屋顶,终于看见了米兰大教堂最顶端的金色圣母像(Madonnina atop),那一刻你觉得所有汗水都是值得的。
“乍一看,你会觉得这里不是罗马、威尼斯或者佛罗伦萨,它可能会显得有点冷清,但很多人最终都一点一点爱上了这座城市。漫步布雷拉(Brera)的艺术品市场,在纳维利(Navigli)运河边小憩,去看一看达芬奇的作品,你就会发现米兰城的魅力。米兰城会用它的魔力俘获你。”
加齐迪斯说:“从文化上讲,这是一个非常富有的地方。对于我个人来说,我的职业在这里有巨大的发展空间,我个人的素养也有巨大的发展空间——了解米兰文化,学习本地语言,融入这座城市。”
当新冠疫情爆发时,加齐迪斯与妻子还有他们的狗一起留在了米兰。他说:“我觉得我想待在这里。对于全世界来说,那都是一段超现实的日子,尤其是在伦巴第大区。这是一个非常特殊的时期,在此期间我觉得自己是一名米兰人了。在疫情的大背景下,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有点糟糕,但对我个人而言,我觉得我开始与这座城市融为一体。”
新冠疫情带来的不利影响并没有改变米兰计划对于球场等基础设施进行投资的承诺。加齐迪斯表示:“这座城市和这个国家都需要这些类型的投资才能从走出这场全球危机。”
2015年世博会以来,低谷期的米兰曾经落后于米兰城的发展,但现在红黑军团已经追上了米兰城的脚步。推广这座城市并将其历史、传统和特色与红黑军团紧密结合是米兰商业战略的基石之一。
默里解释说:“当你在进行商业对话时,你要面对多家其他的足球俱乐部,你必须清楚自己与众不同的特点是什么,你需要能够讲述一个超越足球本身的故事。”
米兰在本赛季的主场球衣设计中融入了维托里奥-伊曼纽尔二世拱廊(Galleria Vittorio Emanuele II)中的华美图案,并借助合作伙伴——美国著名娱乐厂牌Roc Nation丰富了球衣的内容,以期吸引更多的观众。
默里总结道:“我们将永久拥有体育表演和足球领域的资格证书,还将与合作伙伴共同拥品牌权益。这个品牌来源于米兰城以及代表时尚、艺术和娱乐的一切。普遍的共识是,这个品牌不仅仅代表足球,也不仅仅来自于米兰内部。”
如果这座城市可以创造更多价值,那么意甲联赛也可以。加齐迪斯认为意甲是最具有潜力的联赛,这就是他来到这里的原因。“意大利足球有着最大的发展机会,我认为在意甲中发展潜力最大的球队就是米兰。”
“我们必须将意大利看待足球的方式现代化。如果足球要以意大利的方式发展,这是至关重要的。意大利足坛还没有国际化,没有实现所有业务的现代化,也没有现代化的场馆。这是一个巨大的机会。在这方面尤文图斯已经领先,但其他俱乐部也在紧随其后。”
过去几年意甲的发展鼓舞了加齐迪斯。继苏宁入主国际米兰,美国富豪罗科-科米索(Rocco Commisso)收购佛罗伦萨,弗里德金集团(Friedkin Group)收购罗马后,美国企业家凯尔-克劳斯(Kyle Krause)买下了帕尔马,成为了又一支进入意甲的外资。
加齐迪斯说:“这些球队所有者在经济方面都非常有能力。他们看到的机会和我看到的一样。意大利足球无所不包,它只是需要能够自我协调,让自己走上正确的道路。”
意甲联赛主席保罗-达尔皮诺(Paolo Dal Pino)的领导以及意甲为了在世界各地获得更高的曝光率并增加收入所做的努力也是加齐迪斯的信心来源。
加齐迪斯表示:“为什么众多私募股权公司都专注于意大利足球?再重复一次,因为很明显这是一个发展潜力和机会巨大的联赛。所以有很多令人鼓舞的迹象,这就是为什么我能肯定这个机会一定存在,甚至有可能比我想象的更大。”
“我无法告诉你确切的时间表,但总的来说,当你把所有的关键要素都准备好,一切就会水到渠成。当万事俱备后,意甲将是一个令人兴奋的联赛。”
米兰正在重新崛起。按照马尔蒂尼所说,如果球队有兴衰的周期,那么种种迹象表明,蛰伏已久的红黑色巨人最终将重新苏醒。返回搜狐,查看更多